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某工厂设备不能正常工作,费了很大劲也找不到原因,只能请工程师来维修,老板讲好出一万美金作为奖励。工程师经过检查后诊断是电机的线圈有问题,于是在有问题的地方用粉笔画了一条线,要求打开电机在这里去掉16匝即可。按他的要求做后机器果然修好了,工程师得到了一万美金的奖励。有人不服,说您仅仅画了一条线就收一万元,未免要价太高。工程师听后笑着回应说:画一条线只值1美元,而知道在哪儿画却值9999美元。
这个故事确有其事。故事中的工程师就是西奥多·冯·卡门(后文简称冯·卡门)。早年冯·卡门在德国亚琛工业大学执教时,有个小工具厂里有台机床,一开动就剧烈震动,大有震垮的危险,谁也查不出毛病何在。因此,老板来向他求教。冯·卡门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找出症结所在,他建议把一只齿轮转过90度重新安装,震动就奇迹般地消失了。当时老板欣喜异常,可过几天他又来找冯·卡门抱怨道:“就把一只齿轮转90度,怎能要那么多钱?”冯·卡门回答说:“好吧,你把那只齿轮再转回去,我就把账单撕掉。”
现在知道冯·卡门的人不多,但他是钱学森、郭永怀的博士生导师,也是钱伟长在加州理工学院做博士后的导师。
1881年5月11日,冯·卡门出生于匈牙利布达佩斯。其父知识渊博、刚正不阿,毕生致力于匈牙利的教育现代化改革。老卡门的教育理念对儿子有着相当大的影响,他要求孩子不要满足于“小聪明”。老卡门甚至不让冯·卡门过早学习数学,而是让他学习地理、历史、诗歌和外语。
回顾自己的成才经历,冯·卡门总对父亲感激不已。“我一生崇尚人文主义的文明,这跟他让我童年时代就摆脱数字游戏是分不开的。”
冯·卡门在匈牙利的皇家约瑟夫大学接受高等教育,后来在哥廷根大学学习和工作。在哥廷根大学攻读两年后,冯·卡门又去巴黎大学学习。后来,冯·卡门在亚琛工业大学从事研究,之后到了加州理工学院。他的朋友圈是不折不扣的20世纪科学大师的名人圈。
尽管冯·卡门的师友学生中众多不世出的天才,但他仍认为钱学森是他们中的佼佼者。因此,冯·卡门的自传中专门用了一章来写钱学森。钱学森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硕士学位后,慕名到加州理工学院来找冯·卡门,希望冯·卡门能成为自己的博士生导师。初次见面,钱学森给冯·卡门留下了深刻印象。自传中冯·卡门还不惜篇幅赞扬了钱学森的才华和工作成绩。这对向来信奉歌德的名言“只有庸人才是谦谦君子”的冯·卡门来说,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后来钱学森受麦卡锡主义迫害的故事已经广为人知,但鲜为人知的是,在钱学森被联邦调查局关押和限制行动时,冯·卡门曾利用自己在美国的声望和在政府中的关系上下运动,想为钱学森所受的冤屈辩白。但美国移民局内的麦卡锡主义者态度非常专横,使冯·卡门的努力无济于事。冯·卡门在自传中直言麦卡锡主义搞得过火了,他还赞赏钱学森面对迫害的高傲态度,不屑于去向麦卡锡主义者自证清白。他说:“如果是我,也会那么做的。”
初审:许治远
复审:傅仁斌
终审:袁万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