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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世界病”———霍乱的前世今生

2023-03-21 10:19 作者: 来源: 《国家人文历史》《张文宏说传染:补上这堂健康常识课》 128612 次阅读

7月11日,武汉市武昌区卫健局通报的武汉大学一例霍乱病例引发公众广泛关注。霍乱是我国认定仅存的两种甲类传染病之一(另一种为鼠疫)。

霍乱,在很多人眼里属于“古早传染病”,在今天已经很少出现。这个在19世纪一度夺走众人性命的可怕疾病,直到人们发现了霍乱弧菌及其治病原理,才不再那么可怕。

“霍乱”这个词,出自中国的古籍。《黄帝内经·素问》就有记载:“土郁之发,民病霍乱。”明代的名医张景岳(1563~1640年)为之注释“挥霍缭乱,上吐下泻”算是解释了“霍乱”的出处。不过现在一般认为,古代中医所说的“霍乱”是指多发于夏秋二季的急性胃肠炎或细菌性食物中毒,与现代所指的由霍乱弧菌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尚有所不同。

1820年,霍乱传入中国。此后很长时间内,霍乱给国人的健康带来极大威胁。

在1912年至1938年间,霍乱流行较严重的年份有13年,尤以1932年最为严重。时任全国海港检疫管理处处长伍连德报告:这次霍乱侵袭了我国大部分地区,包括312个城市,共计10万余个上报病例,死亡超3.4万人。

当时因为国际上已经有了成熟的防治经验,只要措施得力霍乱依然可控。如1931年长江水灾,以伍连德为代表的专家组及时入驻,卫生、收治等工作做得及时、有效,霍乱没有流行。

《白鹿原》第二十五章就描写过一场罕见的大瘟疫。这场瘟疫来势凶猛,持续数月,白鹿村里隔三岔五抬埋死人,主人公白嘉轩的媳妇仙草就是在这场瘟疫中死去的。陈忠实笔下的这场瘟疫,实际上是发生在1932年的关中大霍乱。疫情于几个月后渐渐散去,虽然后果惨烈,却推动了陕西现代公共卫生体系的建立。

据统计,1961~2011年,中国累计报告霍乱病例超过34万例,死亡人数超过5000人。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经济发展和公共卫生条件的改善,我国大力建立城市污水排放系统和饮用水消毒系统,霍乱在中国的发病数开始逐年下降。而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霍乱也不再那么可怕。近年来,中国的霍乱病例基本是零死亡。

颇有戏剧性的是,两人次获诺贝尔奖与霍乱有关:发现霍乱弧菌的德国医生科赫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写下经典名作《霍乱时期的爱情》的哥伦比亚小说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则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整个人类史中,除了鼠疫,还没有哪种疾病能造成霍乱那样的大面积扩散和高死亡率。霍乱如同“死神”手中挥舞的镰刀,人类的生命任凭屠戮。

随着现代流行病学和微生物学的发展,以及现代城市环境的改善,人类有了对抗这位“死神”的武器。但尽管如此,一旦现有的社会秩序崩塌,基础设施被毁,人类的生命依旧会被这位“死神”收割。

初审:许治远

复审:傅仁斌

终审:袁万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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